笪志刚:韩国尿素溶液短缺不能连带怪罪中国
2021-11-11 21: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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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来,韩国因为尿素溶液供应紧张导致的混乱似乎愈演愈烈,不仅快递、水泥等建材运输行业受到影响,零售、蔬菜运输等民生物流也开始受到冲击,甚至连消防车和大型客运车都面临停摆的命运。尿素溶液供不应求问题也由一般的贸易进口商品,升格为产业结构及供应链风险,甚至引发了经济外交攻势等联想。围绕尿素溶液供应韩国还出现了趁机囤货和卖高价现象。为应对尿素短缺危机,文在寅政府成立了外交、产业等跨部门应对小组,采取了从中越澳等国紧急进口、多方筹措货源、提高库存比例等危机应对措施,并基本实现了确保解决3个月燃眉之急的用量,但即使这样,韩国政府依然面临来自媒体及一些受波及较为严重行业的批评。

韩媒一种声音认为,韩国工业尿素进口对华依赖占比超90%,已经构成产业风险,韩国需要转变过分依赖中国的贸易结构,谋求多元化治本之策。另一种声音认为在中美博弈加剧背景下,中澳关系紧张造成的中国煤炭进口减少也影响到了以煤炭作为原料的尿素行业生产,导致中国采取出口调控措施韩国牺牲品,称“韩国在日本身上感受的供应链风险,在中国身上又重演了”。最后一种声音似乎最离谱,认为中国利用调控尿素出口施压韩国,以经济筹码迫使韩国在中美选边站中倒向中方。

客观来看,造成此次韩国尿素溶液荒的根源有三:一是韩国出于利润较低考虑终止了国内生产。鉴于生产堪称尿素重要原料的“氨”无利可图,韩国早在2011年就停止了在国内生产“氨”及尿素,而一直加大在价格等方面竞争力优势明显的中国尿素的进口。有关数据显示:今年1~9月,中国出口尿素的47.5%销往印度,14%出口韩国,但韩国前9个月生产车用尿素主要原料的工业尿素的97.6%进口来自中国;二是韩国法律规定柴油车有义务使用尿素溶液净化排放的尾气。与企业和消费者青睐混合动力车的日本不同,韩国多数行业的物流运输依赖各种柴油车运行,2600万辆机动车中柴油车占比近千万辆,其中达到欧洲现行排放标准的约为400万辆,很多柴油车需要通过催化还原系统、催化还原系统喷射尿素才能去除柴油发动机排放中的氮氧化物,物流领域的柴油车清洁需要也是导致车用尿素溶液用量一直减不下来的原因;三是韩国一直将重心放在尖端技术领域的战略物资本国自给生产上,对于像以煤炭和天然气为原料的尿素这样看似低端实则与生活密切相关的进口物品一直受制于资源和成本瓶颈而重视不够。

上面的客观因素也印证了所谓的对华依赖并非是中方强人所难,完全是经济分工驱使下的市场一体化行为。所谓韩方成为牺牲品也是站不住脚的,因为适应外部变化对本国出口商品结构进行微调是国际惯例,也是经济自主行为。至于所谓的经济施压就更无从谈起,中韩友好不是空话,是两国建交近30年来经贸和人文合作成果积淀的产物,也是两国多年政治信赖和战略双赢的结局,更是眼下两国加强协商推进韩国尿素溶液荒早日化险为夷的主动作为。中国驻韩大使邢海明本月8日就中国加强化肥出口监管引发韩国尿素溶液缺货一事表示,将从中方层面努力解决该问题,将努力争取好消息。中国外交部9日表示中方重视韩方需求,正积极与韩方协商解决。首批中国尿素启程发往韩国即凸显了中国协助战胜尿素溶液危机的诚意,也展现了两国多年建立的互信和合作基础是完全能够战胜一些不实鼓噪的信心,这也是中韩即将迎来明年建交30周年的应有底气。

令人欣慰的是,韩国政府迄今的应对较为理性和客观,文在寅总统本月9日表示:国际分工体系正在发生动摇,物流瓶颈现象和低碳经济转型也在不断推动产业环境的变化,供应链不稳等问题将成为常态风险要素,因此有必要针对全球供应链变化引发的原材料供需问题开展广泛检查。文在寅还就此指示有关部门彻底调查对特定国家进口依存度过高的产品,建立起严密的管理体系。我们也理解韩国作为经济独立的外向型特色显著的经济体,针对与进口依存度较高国家之间的贸易品种建立规避风险的管理体系、 采取进口多元化策略、作为战略物资加大国内生产等举措的合理性。也希望通过此次尿素溶液短缺的案例,摸索中韩之间构建新型的合作体系,优化贸易商品结构,提升产业互补水平,共同增强抵御短中长期风险的互助能力。那样,这次的尿素溶液短缺事件带给两国的可能就是一次“塞翁失马”的抗风险小测试,也是风物长宜放眼量合作进程中的一段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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